大伯交待得很快。
说最初没想买假酒,可年前跟奶奶聊天时,奶奶说。
「你二弟最近钱紧,往后每个月只能给我二百块,所以妈就没法贴补你了。」
我大伯占了多年的便宜,早就习惯成自然了,现在得知每个月缺了三百,简直就像割他的肉,一气之下就买了便宜的假酒当年礼。
他说他知道老太太不可能喝那个酒,就是哄她乐呵乐呵。
可我不信这事儿就这么简单。
因为奶奶跟大伯说再也不给他钱了以后,大伯问过我,「小麦,是不是你偷着告诉你妈,说奶奶给大伯钱了,所以你妈不乐意了?」
我摇头,「大伯,我从来没说过这事,好像是我爸在镇上给我弟买房没钱了,才不能给那么多生活费了。」
我大伯的手都抖了,「你爸在镇上买房了?」
他当时那个表情,就像别人抢了他的房子一样。
我把这些都告诉了警察,另外还说了我大伯一直想让我弟给他当儿子的事。
于是,警察又重审了大伯。
最后大伯说了真相。
他嫉妒我爸有儿子有房,也知道他送过去的酒肯定要进我爸的肚子,于是弄了两瓶工业勾兑酒,想把我爸身体喝坏,趁机要求我爸把儿子过继给他,而后再一点点侵占我家的房子。
可他没想到,我爸吃了头孢,再赶上暴雪天耽误了救治,人直接死了。
大伯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,他判了八年,通知书下来那天,大伯母直接卖了房子,卷款回娘家了。
我们这一大家子七零八落,最后只剩下奶奶我妈和我三个人。
奶奶没让我妈再去外省打工,她卖了村里的老房子,我们三人一起住到镇上的房里去。
我知道她恨我妈和我,她一直不明白,我爸和我弟已经死了,人死不能复生,为啥我俩偏要把我大伯搭进去。
所以她得跟着我们,谁都别想活痛快了。
我又重新上学了,我妈在镇上找了个手工活,是把活带回家的那种,奶奶天天看着她在家干活,怕她出去找男人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奶奶突然变得爱讨好我了。